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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夏夜迷离

  <序>

  “她中邪了。”首先发现事情超脱了常轨的编剧N向警方叙述当时的情况。由于他是编剧,即使是依照他的实际记忆而说明的证供,听起来却像说奇幻小说一样充满着悬疑。

  “当时我在上面,都看不太清楚下面的情况,不过,会有那样子的举动,应该是中邪了吧?”在现场处理灯光的工作人员A一边指向片场顶部的射灯棚,一边向警方叙述当时的情况。

  “啊、现在回想起来,她肯定是中邪了吧?”这是大导演M向警方作证时的结论。由于他是国际有名的大导演,而且有关论证亦有实质证据,警方并不认为他有说谎的理由,所以事件看起来,就应该她是“中邪”了吧?

  案发的地点是地方电视台的一号室内片场。

  说起了电视台和片场,大家都应该理解为甚么事件会与“中邪”拉上关系吧?坊间对此有好几种说法:科学化一点的说法,就是指电视台发送时的电波频道,特别容易吸引灵界。而另一种说法是,死后的灵界其实和生前一样爱凑热闹、爱看表演,而电视台里就有即席的拍摄和演出可以吸引灵界逗留。

  所以,大大小小的电视台和片场,都有一些和灵界有关的不成文规定。

  例如,演戏用的脸谱。不论是演古装剧用的花肖人脸脸谱、还是演《西游记》时那一些猴头头套、又或是演推理剧里的凶手用的那一种只套着眼睛的白色面具。都是会被视为极之“邪门”之物而慎重收好,每次需要使用仓库里的脸谱之前,据说也要先做上一些祭祀的仪式,以祈求拍摄顺利。

  又例如,据说有一些拍摄现场会突然出现一些“神秘嘉宾”,只要不理会,基本上是不会被拍入镜头的,观众亦不会看得到,但在场的每一个工仍人员其实都心知肚明。而据说有表现得惊慌的工作人员,在事后会变得更容易看到相关现象,继而害怕得辞职,甚至有工作人员曾经因此而进了疯人院。

  又有一些说法是颇可笑的,例如演员在开镜前内急,在完事后必定要把硬币抛在厕所的地上,作为赶走“霉运”的“利是”。所以大家在电视台的厕所内看到地上有钱,不要大呼幸运!据说连清洁的工人连用手拾起硬币都不敢,而是用扫帚把硬币扫进垃圾铲之后再直接丢掉啊!

  林林总总的奇怪说法都有,有些甚至乎是超脱常理得根本都不能用逻辑去理解了。总之,片场之内,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1>

  “两天之前,在开镜之前,即时大约晚上21时,真夏小姐有来过这里吗?”搜查五课的岛崎警部说。

  “是的,刑警先生,是有这样的事。”道具班里当时唯一在现场当值的前原说。

  “请你具体说明一下,她来这里干甚么呢?道具的事应该是由其他工作人员负责的,对吧?”岛崎警部双手交叉在胸前说。

  “是的,其实那一晚发生了奇怪的事。”前原说。

  “奇怪的事?”岛崎警部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是的,我也不知道原因,就是说…真夏小姐那一晚拿着一个面具的道具进来,说是在厕所里拾到的。”前原说。

  “面具?”岛崎警部露出了怀疑的目光,那是一种貌似可以将犯人的心里也看通看透的凌厉眼神。当然,事实上是不会有具备这一种神奇功能的眼睛啦!

  “是的,是17时的儿童节目用过的老虎面具。”前原一边说明,一边打开了放在一旁、写有“儿童部”的蓝色的塑胶箱。从塑胶箱里面拿出了一个像是祭典里随处也能够买得到的虎头面具,是最原始的那一种用橡皮筋带系在头部后面的塑胶面具。

  “就是这个?”岛崎警部一边说,一边把面具交给站在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部下同属于<搜查五课>的女刑警–渡边麻由手上。而渡边则把虎头面具放在看似用来存放证物的透明胶袋之内。

  “是的,就是这个。说也奇怪,应该是一整箱道具搬进来的,要漏掉也应该是一整箱道具遗留才是,为甚么单单遗忘了面具呢?是面具耶!”前原有点兴奋地说。

  “面具又如何?有甚么特别意义吗?”岛崎警部说。

  “开甚么玩笑?!你们在调查真夏小姐中邪的事件吧?怎么可能不知道有关脸谱带有邪灵的说法?”前原激动地说。

  “迷信!”站在警部身后的渡边首度开声。是爽朗而又清脆的声音,再配以其美貌,穿上耍帅得一点也不像是刑警的紧身反光皮质黑色短套装,果然不愧为樱田门(警视厅本部)内名气数一数二的美女!要在这个女刑警的身上说一个缺点嘛…也许就是那一对形成尖角状的耳朵吧?就连她长直的黑色秀发都无办法掩盖的尖角,状成小猫的耳朵一样从发丝之间探了出来。不过也许这亦可以称为是另一种可爱吧?

  “啊…咳唔!那、那么,真夏小姐把面具交给你之后,你在哪里?在做甚么?”岛崎警部干咳了一声,像是要阻止渡边继续说下去。

  “哎!这不是在调查我的不在场证据了?工作完成前我一直都在这里,道具部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所以每一个角落都装有摄录机,这一个请刑警先生向保安部确认就好了。”前原说。

  “嗯,谢谢你的合作。”岛崎警部站了起来向前原点头示意。而女刑警渡边则是转身就离开道具班了。

  “真是性急……”岛崎警部看着渡边走远了的背影和听着走廊传来越走越远的高跟鞋声,自言自语着。

  *********

  “两天之前的晚上大约21时,真夏小姐有来过这里吗?”女刑警渡边展示了证件之后,以不客气的口吻向清洁工说。

  “啊,这位美人,你是在问我吗?”制服上挂着“担当人–清藏”名牌的清洁工眯着双眼说。

  女厕竟然会顾用这种色老头样子的清洁工!渡边在心里的说话,在她脸上变成了一个不肖的表情。

  “你是清藏先生吧?根据之前同僚的纪录,当时是你在当值吧?”渡边说。

  “对,对,是两天前的那件事吗?真是不得了呢…”清藏说。

  “真夏小姐当时来这里上厕所,有没有甚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渡边说。

  “啊,这样说起来…她离开的时候手上好像拿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清藏说。

  “奇怪的东西?是这个吗?”渡边拿出了放在透明胶袋里的虎头面具。

  “啊!是这个了,没错没错,美人你还真是清楚!呵呵…”清藏目不转睛地看着渡边、呵呵地笑着说。

  “她进来的时候是否已经拿着这东西?”渡边说。

  “没有,那东西在第三间隔的地上很久了,六时左右已经在了。”清藏说。

  “六时?你知道了却不打扫?”渡边以怀疑的口吻说。

  “还没到清扫时间嘛…再说,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是脸谱啊。”清藏越说越小声,像是在说说不得的禁忌话题一样。

  “那么,你知道是谁把面具遗漏了在这里的吗?”渡边以不耐烦的语气说。老实说,与这种长成色老头样子的人一起站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以一个彷佛能够互相嗅到对方体味的距离对话,渡边总觉得一身都是不自然地纠结着。而以渡边的爽直的性格而言,不安的表现大概就是愤怒吧?

  “不知道,五时半左右大部人都要收工了,那时间是厕所的繁忙时间啊!”清藏摇头说。

  “好的,再见…不、看来是不用再见了!”渡边转身就跑掉,走廊里再次传来高跟鞋的急促声音。

  女厕内只余下被女刑警的无情表现而感到讶异地呆然站立的清藏,目视着女刑警渐渐走远的背影。

  “真是没意义!要我追踪面具的人是笨蛋!”渡边一边走,一边低声骂着。

  “是我吗?那个笨蛋?”岛崎警部在渡边路过的时候,在一排储物柜的尽头处突然出现。

  “没错,是你。”并不感到惊讶的渡边马上停了步,而且本能地伸出右手叉着岛崎的颈。

  “喂喂喂喂喂!这是谋杀!”岛崎叫喊着,并伸手紧紧捉住渡边叉着自己颈部的右手手臂。

  “站在这里就以为没有人知道吗?笨蛋,你的气息太大了,五格储物柜之前就能够清楚听得到。”渡边以不肖的表情说,然后轻轻放松了右手的力度。

  “呼~得救了……怎么样?”

  “垃圾,全部都是垃圾资讯。”渡边以不耐烦的语气说,并再度用力抓紧岛崎的颈。

  “呃、喂喂喂,我好歹也是你上级啊…在人前不能尊重我一点吗?”岛崎尽了吃奶的力气说。警部,这样好吗?在人后被部下施暴就没所谓了吗?

  渡边不服气地鼓着双腮,不过还是放低了叉着岛崎颈部的右手。

  大家应该会慨叹,如果这个女刑警不是这种脾气的话,该有多好啊!不过,以岛崎这一个笨蛋来说,他是绝对不会这样想的啦!

  *********

  位于樱田门的警视厅本部,相信住在东京的朋友都不陌生吧?也许去过东京旅游的朋友都有经过那里吧?虽然那里不是一个合适的旅游景点就是了。由于大家都对那座建筑物的外型如此熟识,这里就不作详细描述了。

  位于这楝建筑物的二楼,在走廊的尽头处,有一个细小的房间,那块小小的啡色木门上用长期临时的塑胶牌贴着<搜查五课>的字眼。虽然说是完整的一个“课”,那成员就只有两名。

  作为课内暂时的最高级警部的岛崎三郎,现年三十二岁,曾在<搜查一课>(专责侦查严重案件,包括涉及杀人、抢劫、强奸、绑架或纵火等罪行)工作。后来不知道为何兴同课的刑警吵了起来,当时事情好像闹得很大,但又不是能够把他施以处分的大问题,最后上层决定开设<搜查五课>(课长悬空中),专门处理一些不重大案件的工作,例如寻找失踪老人、寻找失物、调查工业意外事故等等一些无关痛痒、但又必须由搜查课跟进的工作。

  另一位就是女刑警渡边麻由,现年二十二岁,小时候的志愿是刑警。警校最高级荣誉毕业,校内成绩全部“满点”,智商测试轻易就突破了200,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超人记忆力,而且拥有爽朗和美丽的样貌,简直是警视厅的明日之星了!可是为甚么会被安排加入<搜查五课>呢?这个得从她的背景说起,她是关西著名黑道<矢谷组>头子渡边慎吾的独生女。竟然让黑道的女儿加入警视厅?不会吧?这是小说剧情吗?不过,这里引用警校的斋藤校长的说法“黑道的女儿在未犯事之前,都是一个良好公民吧?”、“再说,让这个天才继承父业的话,我们也很头痛吧?”。不管校长的说话哪一句才是真正原因,总之结果就是这样了。不过让黑道的女儿加入,警视厅高层始终都对保密性感到忧虑,所以即使接受了让她加入,却只能让她投闲置散,而最合适的地方,就莫过于<搜查五课>了。

  由于这间在走廊尽头看似临时划出的细小的房间的<搜查五课>的前面就是一大堆发出怒吼的“冷气机设备房”,所以在这里发出的任何声音…甚至发生了杀人事件,也许亦不会有人留意到吧?在这一个特殊环境下,岛崎每天都提防着有哪一天可能会被部下谋杀的可能,而乖乖地按章工作着。

  不过也因为这个地理上的基本原因,而使调查这一宗关于“真夏小姐”的案件是比较好办事了。

  秋叶原真夏,十九岁,著名的女子歌唱组合RMB48成员,案发时正在拍摄一个歌曲的影像,内容是与一名男模特儿–中村广良跳辣身舞。

  热烈的前奏音乐响起,带着有如著名音乐剧<歌声魅影>的半边脸面具的中村从真夏的身后把双手放在真夏的腰间,在短舞衣所露出的肚脐附近打转,两人的臀部在镜头前显现得在互相打圈似的磨擦着。

  起音。真夏小姐的可爱圆脸蛋大特写和造口形式的歌唱。“爱我吗?爱我吗?从头到脚都爱我吧?心扉早就为你打开,身体也在等待,等待你的到来。”中村的头这时候入了镜,先是在真夏的耳边以嘴唇紧贴地细语,然后状似相当双手用力地侧起了真夏的颈,以吸血僵尸式的吻在真夏的颈上。真夏随着音乐和歌词张开口大叫了一声“wow!”

  镜头一转,中村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只穿着拳击手般的裤子。然后真夏跨坐了上去中村的腰间,一边用力扭动身体,一边歌唱。是带有一点艳情意味的歌词:“抱着我!抱着我吧!让我喘不过气来!让我和你的呼吸都乱掉,才去想到底还有没有未来。”

  镜头从躺卧着的中村的头后面,真夏从中村的身体紧密地慢慢爬向镜头的方向,被地心吸力牵引的上半对白滑胸脯和胸脯之间的深谷都被拍进了镜头。“来吧!别要我等待,在嘴唇乾枯之前湿润它们吧!”真夏的双眼看着镜头的流露出渴求的表情。

  真夏一直在中村的身上向前爬,一直爬到把胸脯压在中村的脸上,并开始热烈地扭动身体。“让我和你一同去享受吧!世界上一切的爱!和热!和最高的幸福!”

  真夏继续往前向镜头的方向爬,最后以一双白滑的大腿夹坐在中村的脸上,整个人坐了上去中村的脸上并开始扭动腰部。“抱着我!抱着我吧!让我喘不过气来!让我和你的呼吸都乱掉,才去想到底还有没有未来。啊啊!wow~yeah!”

  (“中村的脸埋在真夏的短裙之内看不到表情,但从他稍为递起了手显示,应该有点痛苦吧?是呼吸不到吗?”)

  真夏伸手到背后,解开了外套,一双白滑的胸脯只隐藏在一件灰色的窄身汗衣之内,热烈的舞动使汗衣呈现局部透水的深灰色状态,一双疑似乳首的尖端在汗衣之上显现了出来。“爱我吗?爱我吗?从头到脚都爱我吧?会原谅我本来就是我吧?会爱我吗?会爱我吗?即使我是这样也会继续爱我吗?”

  镜头再转到中村脚边的方向,真夏继续坐在中村的脸上,但转回头以魅惑的视线望向了这边的镜头,继续扭动着身体。“坏女孩,旁人都说我是坏女孩,即使我是这样也会继续爱我吗?”

  (“哇!中村那家伙!下身都有反应了!应该很爽吧?对吧!呃……”不知道谁的颈被谁叉住了。)

  中段热烈的音乐响起,真夏整个人调转了过来望向这边的镜头,整个人伏在了中村的身上,双腿夹住中村的头。这时候真夏伸出了舌头,在中村赤裸的上半身近肚脐的位置一下一下的舐舔着。

  (“哇!这太过了吧?还算是普通的歌曲录像吗?”“按原有的剧本,真夏小姐只需要爬到中村腰间左右就可以了,爬到脸上的时候就已经是超了很多啦!”)

  真夏的手伸到了拳击裤的中间,轻轻摩擦着中村那已经明显突起的东西。音乐静止,真夏读白:“爱我吧?爱我吧?即使是坏女孩也会给我守护吧?”

  音乐再度响起,真夏再次坐到中村的腰间。“抱着我!抱着我吧!让我喘不过气来!让我和你的呼吸都乱掉,才去想到底还有没有未来。啊啊!wow~yeah!”

  (“中村的表情有点为难。”“他知道不妥了吧?但依然很爽耶…哎呃……”谁的颈又再出事了?)

  真夏双手快速地扯下了中村的拳击裤,并激烈地上下摆动着腰部。“让我和你一同去享受吧!世界上一切的爱!和热!和最高的幸福!”

  (“从侧面看中村应该是全裸了,不过腰间被真夏小姐的短裙覆盖着,根本看不清楚。”“这一定插入了,你看中村的样子啊!多享受啊!呃……”)

  中村坐了起来,从后抱住了真夏的身体。真夏继续强烈地上下摆动腰部,张口昂首,但造口形的歌唱却没有忘了。“wow!”

  (“咦?没有内裤吗?”“没有,中村是拍摄前安排要突出下身的效果而不穿,至于真夏小姐却是不知为何没有穿内裤。”)

  中村主动地扭动起腰部来,并双手用力地抓紧了真夏的胸脯,灰色的汗衣都被抓开了,完整地露出了真夏的左边胸脯,细小的粉红色乳首已经站了起来,并完全地被拍摄在镜头之内。“溶化吧!溶化我吧!让我与你都赤裸裸地用心去相爱吧!让全世界的呼吸都乱掉,才去想地球还有没有未来。啊啊!wow~yeah!”

  (“真是专业,这种时候竟然还能够继续造口形演出。”“说是专业,不如说是歌手的下意识吧?”“下意识…吗?”)

  “让我和你一同去享受吧!世界上一切的爱!和热!和最高的幸福~wow~即使是坏女孩,也会有幸福的恋爱吧!”音乐在歌曲最高点突然静止和完结。中村紧紧地抱住了真夏抽搐着身体,同时真夏的脸上也是女生登上了绝顶的表情并剧烈地震动着的身体。

  播放终止。

  “可以借我回家再看一次吗?”岛崎凝视着渡边手上的影像CD说。

  “不可以!这是证物!而且,你借回去根本不是为了案件吧?”渡边鼓起双腮说。

  “怎么这样说?我当然是为了案件和真夏小姐。”岛崎一本正经地说。

  “为了真夏小姐的身体?”渡边说。

  “啊,当然不是啦!不过啊…说起真夏小姐,是那一位著名的真夏小姐啊?多少歌迷连看她的歌曲影像都高兴得要死了,现在是近符于A片的情节…呃!喂喂喂喂喂!”岛崎的颈部再次遭到袭击,永远都学不乖的,这应该是活该的吧?

  “咳!咳唔!我、我们再重新组织一下案情吧?”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渡边的玉手的岛崎说。

  “嗯,首先是接近开镜前,真夏小姐离开了经理人进了女厕。”渡边拿着小巧的黑色皮面笔记本说。

  “啊,在那里拾到了虎头面具,然后把面具交到道具班。”岛崎说。

  “嗯,之后真夏小姐去到录影片场,在片场里的临时更衣室换了衣服并开始拍摄。”渡边说。

  “内裤呢?”岛崎突然说。

  “内裤甚么啊!”渡边正想把手伸过去岛崎的颈部,可是这次却被岛崎漂亮地避过了,并露出V字手势。

  “我说,这时候真夏小姐是否穿着内裤。”岛崎说。

  “怎么从你口中听起来,都总会变成变态的话语啊?换衣服之后,真夏小姐已经没有穿内裤,那一条内裤一直留在更衣室之内。”渡边说。

  “哦?那就是说,由拍摄一开始已经没穿哦?”岛崎圆睁着双目说。

  “是的!变态!”渡边狠狠的打了岛崎一巴掌。

  “呃!怎么打我了?”岛崎轻抚着红肿的脸颊,流露着无辜的表情说。

  “我爱打就打,你管我!”渡边大声地说。

  “怎么不讲道理啊……女人都是这样的…说不定真夏小姐也是‘我爱做就做’吧?”岛崎以轻蔑的语气说。

  “不可能!事后真夏小姐哭成了泪人,她根本不是自愿的!”渡边大声说。

  “好、好、好,知道了,收起你的杀人意欲吧!我还不想死啊……”岛崎说。

  <2>

  “啊,岛崎,案件和疑犯都全部交给你了,疑犯扣押时间还有两小时,别过时哦。”<搜查一课>的高桥警部对岛崎警部说。

  “知道了,一课也办不来的案件,就由我来破案吧!”岛崎以自大的语气说。

  “少废话好了,这件案根本完全出于受害人自愿,虽然在受害人的体液样本里找不到毒品或是药物反应,但也八九不离十吧?”高桥也以自大的语气为案件下定论。

  “女星就肯定吸毒吗?你也太武断了吧?高桥。”岛崎说。

  “你还相信女星是不用大便的吗?岛崎。”高桥说。

  “啊啊,说着没用,反正就是一课破不了案啊。”岛崎说。

  “是因为案件太清晰而不想花无谓时间去写报告,才会交给五课去做的,你应该有很多时间写报告吧?”高桥说。

  “嘿,看着吧!一定要你后悔。”岛崎说。

  “那我就等着吧,看你能搅出甚么花样。”高桥一边说,一边离开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搜查五课>。

  “好,我们去看看疑犯吧!”岛崎对坐在一旁的渡边说。

  从二楼步行到地下二楼的关押室,岛崎和渡边面对着身为强奸案嫌疑犯的中村广良。

  “中村先生,你好,我是搜查五课的岛崎。”岛崎说。

  “怎么?刚才是一课问话,现在是五课啊?那跟着还有多少课啊?这样要问到甚么时候啊?”中村不耐烦地说。

  “放心好了,我们刑事部只有五个课,最多再来只是二、三、四课的同僚吧?”岛崎以开玩笑的语气说。

  “你少跟我玩花样,我也懂一点法律的,再过两个小时,你们就非放我出去不可了。”中村说。

  “啊,你还懂得真多,不过我没有打算要关多你两小时啊。”岛崎说。

  “甚么!早说嘛!现在就走吧!”中村高兴地说。

  “现在还不行,我问完话,就放你了。”岛崎说。

  “可恶!还有甚么要问?快问吧!”中村大声地说。

  “嗯,首先要问你,与真夏小姐是何时何地认识的。”岛崎说。

  “刚才不是答过你的同僚了吗?我和她是一星期前,在一个朋友的婚宴上认识的。那位朋友是东大医学院精神治疗系的大泽,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他可以为我证明。”中村说。

  “对,是关于这一点,一个星期前认识,然后对方就邀请你拍如此火辣的音乐录像?”岛崎提出质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真夏的意思,总之就是她公司的经理人与我的经理人联络促成的。”中村说。

  “哦?是真夏小姐那边主导的?”岛崎说。

  “是,我们只是小公司,又怎么可能有资格向她所属的公司直接洽谈啊?对方是RMB48啊!”中村说。

  “嗯,原来如此。那么,认识之后有没有再见面呢?”岛崎说。

  “有,在认识之后的第四个夜晚,亦即是公司之间达成合作协议的第二个夜晚,她打电话约我晚饭,说是讨论一下拍摄的细节。”中村说。

  “也是真夏小姐主动约会你?”岛崎说。

  “是的!别说成我好像有非份之想啦!真夏比我年轻十多岁啊!怎么可能…”中村说。

  “可是你还是跟她做过爱啊。”岛崎说。

  “那我又有甚么办法!我也是男人啊!被一个年轻少女这样子挑逗,哪有可能不动心啊?”中村大声地说。

  “那是非份之想!”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渡边一语中的。

  “呃…我…总之,我是无辜的!快放了我啊!”中村大叫着。

  “好、好、好,继续乖乖答我问题。约会期间,真夏小姐有没有作出一些甚么奇怪的行动?”岛崎说。

  “奇怪的…应该没有。就是热切一点吧?例如说到高兴时会主动捉住我的手,我以为现在大部份女孩子都会这样做,所以也没有多留意,现在回想起来,真夏可能是对我抱有好感吧?”中村说。

  “哦?还主动拖手吗?现在的女孩真是不得了!”岛崎说。

  “好了,还有甚么问题,快问啦!”中村不耐烦地说。

  “嗯,晚饭之后你们去了哪里?”岛崎说。

  “我送了她回去位于六本木的家,我在她的家下面泊好了车,她却说想去一下附近的便利店。”中村说。

  “你之后就走了?”岛崎说。

  “没有,时间太夜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和她一起步行到便利店,她买了一些日用品…还有保险套。”中村有点尴尬地说。

  “哦!保险套!那不是暗示你跟她做爱了吗?”岛崎大声地说,换来了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渡边重重地踢了他一脚。

  “我也有点奇怪…反正我是男人嘛,总是有少许期待啦。”中村说着尴尬地搔一搔了头。

  “那是非份之想。”渡边再次一语中的。

  “男人会这有种预期应该算是正常吧?我们回去的时候她走另一条路,经过路边的一间小寺庙,她进了去投了个硬币,然后祷告了些甚么,我站在寺庙外面,都听不到啦。”中村说。

  “那是甚么寺庙?”岛崎说。

  “我没有留意,但在她家附近的,应该找得到吧?”中村说。

  “之后呢?你去她家做爱了?”岛崎说。

  “没有。我送她到了她家的大厦下面,她就跟我说再见了。我还以为…”中村欲言又止。

  “那是非份之想。”渡边第三度一语中的。

  “真夏小姐买保险套,却不是和你使用,那是她家里有男朋友的意思吧?”岛崎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之后再和真夏见面,就是拍摄当日了。”中村说。

  “拍摄当日有甚么奇怪的事吗?”岛崎说。

  “我进了录影片场就被安排换上拳击裤,然后就等待真夏到来。她换好衣服马上就开始拍摄了,根本没有机会说过半句话。”中村说。

  “然后呢?拍摄期间真夏小姐的变化你应该察觉得到吧?”岛崎说。

  “嗯…我有看过剧本,知道根本没有胸脯压着头部的一幕。但既然女方也不介意拍成这样,我当然不能说甚么啊!”中村说。

  “啊,之后是坐脸了!真精彩!哎呀!”岛崎的腿再次被渡边重重地踢了一下。

  “嗯…那时候我有点脑缺氧吧?都反应不过来了。”中村说。

  “”那是非份之想!“”渡边和岛崎难得说话如此一致。

  “好了、好了!我承认那时候是有非份之想了!可是主导引诱我的是真夏啊!脱我裤子并把我的东西插进去她里面的也是真夏啊!我没有强奸她啦!”中村大声地说。

  “嗯,看起来的确如此。而且有录像,是很确实的证明。但是你感觉到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如何?”岛崎说。

  “我不是太清楚…先是被她坐得脑缺氧、迷迷糊糊的,然后是性兴奋,怎么可能留意得到啊?再说,做爱的时候她一直背着我,我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啊!”中村说。

  “嗯,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啦…”岛崎自言自语着。

  “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啦?问完了没有?我可以走了吧?”中村大声地说。

  “嗯,好了,你可以走了,但要交出旅游证件及每星期到这里报到。渡边你替他办手续吧。”岛崎说。

  “知道了。”渡边回应。

  “嗯~之后我们分头去调查吧。”岛崎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说。

  *********

  “我没有太多时间,请你尽快好吗?”担当编剧的成田说。

  “百忙中打扰,真是抱歉,我是搜查五课的岛崎。”岛崎一边说,一边递上了卡片。

  “好了,不要花我时间,有甚么直接问就好了。”成田在一堆由原稿纸堆成的纸山里抬起头说。

  “是的,请问在拍摄开始之前,你有没有发现真夏小姐的举子行为上有没有甚么不妥的地方吗?”岛崎说。

  “唔…我没有太留意,毕竟我在差不多开拍的时候才进去录影片场。”成田回想了一下之后说。

  “那么,拍摄期间你没有发现不妥吗?”岛崎说。

  “有啊,首先在第二幕,真夏在中村身上爬过去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她竟然没有穿打底的裤。”成田说。

  “咦?这在影像里看不到吧?”岛崎说。

  “当然!那一幕镜头是由中村头部后面向前拍摄,而我和导演的位置是可以从后面看到的,真夏伏下的时候,裙摆里就一清二楚了。顺带一说,由于拍摄的内容动作不多,所以我们没有聘用摄影师,使用的是最新的环回式轨道拍摄系统,转换镜头与角度基本上是由我和导演决定。”成田说。

  “啊?这…没有问题吗?”岛崎针对真夏小姐没有穿内裤的事表示质疑。

  “镜头的角度没有拍到就没有问题,毕竟穿不穿打底是她自己决定的问题吧?”成田说。

  “啊…竟然……那之后呢?”岛崎说。

  “嗯…之后就是让胸脯压在中村头上的时候吧?”成田说。

  “嗯,那是你写的剧本里没有的吧。”岛崎说。

  “是啊!可是,这种事也经常发生啊!一般而言,只要主角觉得合适,一定程度上的自行修改是没问题的。”成田说。

  “哦?竟然尺度可以去到这样拍也没有问题?”岛崎说。

  “导演没有叫停,就没有问题啊!”成田说。

  “原来如此……那么,之后的事情呢?”岛崎说。

  “去到真夏脱了中村裤子的一幕,我已经知道有问题了。”成田说。

  “那么,发现有问题也没有叫停?”岛崎说。

  “只有导演有叫停的权力,发现不妥之后,我有一直留意着导演啊,可是他没有任何叫停的意思。”成田说。

  “啊,原来如此……”岛崎说。

  “一直到拍摄完成,真夏的经理人冲进来之前,导演都没有说过甚么啊。”成田说。

  “之后呢?经理人冲进来之后呢?”岛崎说。

  “经理人一进来,真夏就大哭出来了,之后她的经理人嚷着要报警甚么的,结果就变成了这样啊。”成田无奈地摇一摇手。

  “嗯,我都纪录好了,谢谢你的合作。”岛崎说。

  *********

  “我是搜查五课的渡边,抱歉百忙中打扰你。”穿着一身紧身反光皮质黑色短套装的渡边说。

  “没关系,我正好下班了,要去喝一杯吗?”事发当日在现场处理灯光的工作人员–安倍说。

  “谢谢,不用了。不过,在这种时候下班吗?晚上十二时啊。”渡边说。

  “嗯,我们在灯光棚上面工作,一般都很少走下来,工作是以每八小时计算的,我当时也一直在上面,这个片场的灯光棚嘛…都是旧货色呢!有很多事情还是得人手操作。不过由于是高空工作,收入也算不错啊!应该比起当刑警的你不相伯仲吧?”安倍一边说,一边指着在片场上方的灯光棚。

  “收入的事没关系的。换言之,当时你在上面看到整个事情的经过吧?”渡边咬着笔头,拿起笔记本准备纪录的工作。

  “啊,拍摄开始之后我们在上面很忙的,要配合音乐的变化来打灯号,所以基本上下面发生甚么也都看不到了。”安倍说。

  浪费时间!渡边心里说。“那么,你有看到甚么特别的地方吗?”渡边说。

  “啊?这个嘛…开拍之后是很忙碌的,但开拍之前是很空闲啊。”安倍说。

  “那、你在开拍之前看到些甚么呢?”渡边说。

  “去喝一杯再说吧?好吗…呃……!”安倍的颈被施以80%出力的铁爪叉着。

  “快说!”渡边大声地说。

  “是是是是是!我在上面可以清楚看到临时更衣室里的情况。”安倍惊慌地说。

  “然后呢?”渡边对安倍示以蔑视的表情。

  “我看到真夏小姐先脱掉所有衣服,裸体,做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动作,然后才穿上拍摄用的衣装。”安倍说。

  “意义不明?”渡边放开了手,还安倍自由。

  “嗯,看起来像是跪拜之类的宗教动作吧?”安倍一边双手轻轻按摩颈部,一边说。

  “有特定的方向吗?向着圣地之类的?”渡边托着下巴说。

  “应该是对着她自己脱掉的衣服做跪拜吧?那是甚么方向我就不知道了。”安倍说。

  “迷信…吗?”渡边托着下巴自言自语薯。

  “应该是吧?听说她是中邪吧?想起来那的确是类似拜祭的动作。”安倍说。

  “拍摄完了之后,你有看到些甚么吗?”渡边说。

  “我是听到下面开始喧闹才知道出了问题,然后你们就派人过来问话了。”安倍说。

  “那即是甚么都没有看到吧?”渡边不耐烦地说。

  “去喝一杯才告诉你吧…啊!呃呃呃呃!”安倍的颈再次遭到袭击。

  “说!”渡边愤怒地说。

  “我说、我说!是檀香的味道!”面临生命威胁的安倍大声地叫喊了出来。

  “檀香?”渡边的眉毛跳动了一下。

  “是啊,我们在上面反而嗅得清楚,真夏应该在更衣室里面烧了檀香,或是喷了檀香味的香水吧?”安倍说。

  “嗯,这个才有点用。还有没有其他啊?”渡边说。

  “没有了,没有了!”安倍战战兢兢地说。

  “那就这样,拜啦。”渡边转身就走,遗留下差点意外地登上了天堂的安倍在原地。

  男人啊,怎么都学不乖的呢?渡边心里愤怒地说。

  *********

  “大名鼎鼎的三井导演吗?久仰久仰。”岛崎做了一个差不多90度角的弯腰说。

  “条子,有屁就放好了。”三井说。

  “是这样的,有关真夏小姐的事…”岛崎说。

  “影像不是已经给了你们了吗?看了也知道那是真夏自愿的吧?还有甚么好调查呢?”三井说。

  “是,是,只是有点想请教一下,为甚么导演你发现拍摄出了问题,却没有叫停拍摄呢?”岛崎说。

  “因为很漂亮啊!”三井说。

  “漂亮?”岛崎说。

  “嗯,如果不是尺度问题,这一个影像应该是我拍过最满意的影像啊!最可惜是中村那家伙最后破坏了整个拍摄!”三井说。

  “破坏?”岛崎说。

  “就是他把真夏的衣服脱掉啦!如果没有露出胸脯,这一个影像绝对可以得奖啊!”三井一边说,一边抽了一口烟斗。

  “即使实际上是做爱,却依然可以出街?”岛崎质疑。

  “观众看不到啊!从影像里看起来只会是疑似做爱而已,真夏那一个表情多么迫真啊!”三井以婉惜的语气说。

  那不是迫真,是真实的表情吧!岛崎心里说。

  “喂,你不是怀疑我吧?”三井突然转变语气。

  “不,现阶段没有怀疑甚么的。只是事件总不能不了了之吧?”岛崎正色地说。

  “都叫了田中那家伙不要把事情弄大的!现在多麻烦啊!”三井说着抽了一口烟斗。

  “田中是指真夏小姐的经理人吧?”岛崎说。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我们做这一行的,最怕就是出了这种事,现在真夏的前途差不多全毁了!又不是处女了,被插一两回又如何?少见多怪!”三井大男人式的发言,让岛崎庆幸自己没有和渡边一起过来,否则这位名导演可能今晚就得挂掉了……

  “啊,不是处女吗?遗憾啊……”岛崎说。

  “哈!在这个艺能界里嘛,哪里还有处女呢?”三井听到岛崎的遗憾发言,反而增加了亲切感。

  “原来如此…可是,那么清纯的真夏小姐原来早就已经不是处女,听起来还是有点遗憾啊!”岛崎说。

  “嗯,这一个是肯定的啦,片场和中村的臭东西我都检查过,绝对没有处女血。”三井自信地说。

  导演先生,这是那门子的自信啊?

  “啊啊,原来如此…检查得还真细致呢!不知道导演还有没有其他发现呢?”岛崎说。

  “嗯,有是有的…真夏用的是檀香味的香水吧?我有鼻敏感,一嗅到这些东西就要猛流鼻水了。”三井说。

  “哦?原来如此。有鼻敏感真辛苦呢!我就对笋子敏感,一吃了就痒得不得了啊!”岛崎说。

  “嗯,真辛苦呢!不过,我知道的都差不多了,你请回吧!”三井不耐烦地说。

  “啊,最后一个问题,导演你觉得,当时真夏小姐的精神状态如何?”岛崎说。

  “看起来是没有问题吧?但会做出那种事的,大概是中邪了吧?另一个可能性是,或许她是想退出艺能界吧?”三井说着,抽了一口烟斗。

  “明白了,谢谢导演你的宝贵时间。”岛崎再做了一个接近90度的弯腰,后退了两步,才转身离开。

  *********

  “田中先生,抱歉打扰你了。”渡边一边说,一边点头致意。

  “真是美女一名…有兴趣出道吗?我可以安排啊!”田中说。作为职业经理人的眼光没有错,这一位渡边女刑警的确具备出道的条件,可惜她的志愿却是刑警!又怎么不教人心酸落泪呢?

  “我是搜查五课的渡边,是来调查有关真夏小姐的案件的。”渡边一边说,一边向田中展示证件。

  “啊,原来如此,辛苦你了。麻由真是好名字……进来坐吧,真夏刚刚才睡了,拜托请轻声一点。”田中一边说,一边为渡边引路进去自己的家的客厅里。

  “真夏小姐在这里吗?”渡边说。

  “是的,她的家外面到处都是记者,只好暂时安排她住在我这里啊。”田中托一托眼镜之后说。

  “原来如此…真是太辛苦她了。”坐在沙发上的渡边到处看着田中家里的装潢,托着下巴说。

  “艺能人就是这样啊!能赚到很多钱,但同时也要牺牲相当的个人自由啦。”田中也在沙发上的渡边旁边亲切地坐了下来。

  “嗯,真是辛苦了。”渡边回避似的稍为坐开了少许。

  “要出道吗?我看到你真的很有潜质!如果是你的话,Centre也不是梦啊!”田中再坐近了渡边些许。

  “不用了。”渡边再回避了些许。

  “啊,那真的是艺能界…不、是全日本、甚至全世界的损失啊!”田中以激昂的口吻说。

  有这么夸张吗?渡边心里说。

  “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就当作帮帮我吧?真夏的工作大部份被退了下来,我也快要失业啦!这里的房贷、还有车租、还有我太太的住院费……啊啊!想起都头痛啊。”田中说得差不多要滴出泪来。

  “但是,RMB48里还有其他的成员吧?就算没有了真夏小姐,影响也不大吧?”渡边说。

  “啊,刑警小姐有所不知了,我是真夏的专属经理人,而其他成员都有其他的专属经理人。如果RMB总公司解顾了真夏,即是我亦都等同失业了呢!所以即使只剩下少量的工作,也都要让她继续做下去啊!”田中说。

  “完全是为了自己呢!”渡边自言自语着。

  “啊,要在艺能界里生存,也没有办法啊,如果不是真夏还有一点价值,谁理她啊?想不到第一只个人派台歌就出了这种事!可恶…”田中表情卑鄙地说。

  “真卑鄙…”渡边心里发誓,就算将来要出道,也一定不找你这个垃圾人间!

  “好了,说回正题,调查得怎么样呢?中村要坐牢了吗?”田中说。

  “从影像里看来,都是真夏小姐自愿的,所以从表面证据来说,中村应该不用坐牢。”渡边说。

  “怎样可能!那家伙毁了真夏!毁了我!我一定要他坐牢!”田中说。

  “如果能证明他有罪,我们当然会使他坐牢,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向你查询一些细节的。”渡边说。

  “啊,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田中说。

  “好的,首先,你与真夏小姐一同前往片场,然后你先行离去了,请问你去了哪里?”渡边说。

  “我回了公司,当天路面通顺,车程不需要十五分钟。公司那边有我的电子开门卡的出入记录,而且大厦也设有闭路电视,应该可以证明。”田中说。

  “嗯,我们会去求证的。”渡边说。

  “我在公司工作了一会,计算时间都差不多拍摄完成,就驾车回到片场,车程同样大概十五分钟。”田中说。

  “回到片场之后呢?”渡边说。

  “我直接去到录影片场,看到衣衫不整的真夏被中村那家伙…糟塌了!所以一怒之下就报警。”田中说。

  “报警竟然是一怒之下吗?”渡边曲起眉头表示不满。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后悔!连我在内,片场当时只得导演、编剧、灯光师、还有中村那家伙,总共五个人。只要大家协议好不作外传的话,这件事应该就没问题了。”田中以后悔的表情说。

  “被强奸了也没有问题吗?”渡边讶异着,双手亦已经捉紧成拳头了。

  “哎,你刚才也说真夏是自愿的吧?再者,如果让她自己选择,也许她也不愿公开、选择继续工作吧?”田中说。

  即使是事实!但这也太无道理了!渡边心中怒吼着。不过,要先忍耐……

  “田中先生你是否知道真夏小姐与中村先生在拍摄之前已经是认识的吗?”渡边说。

  “知道啊,应该是在大泽医生的婚宴上认识的吧?当时我也有出席,是大泽医生介绍我们和中村那家伙认识的。”田中说。

  “你认识大泽医生吗?”渡边说。

  “不认识,但他的太太咲子是电视台的新闻主播,基于工作上的关系,我才会与真夏小姐一同前去的。”田中说。

  “那么,在婚宴上认识中村,是促成找中村拍摄音乐录像的原因吗?”渡边说。

  “是的,我和编剧一直也在寻找这一种身型的男模特儿拍摄,始终是第一只个人出道碟嘛,当然要选最配合真夏的啦…现在想想也后悔得不得了!不过他的外型又真的是刚好!哼!”田中表情复杂地说。

  “明白了,还有一件事,进来了这里我就嗅到一种味道…是甚么呢?”渡边说。

  “啊?这和案件有关吗?这是檀香的味道。”田中说。

  “檀香?”渡边以怀疑的目光凝视着在客厅墙边近中央位置的一个神坛木柜。

  “嗯,是这个。有点抱歉,要看看吗?”田中亲切地引领渡边到神坛木柜那边。

  “先给你一个心理准备,这个神的外观有点抱歉,但是真的很灵啊…”田中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神坛木柜的柜门,浓烈的檀香味从木柜里传出……

  固定木架上直立着一块赤红色的木,粗壮雄伟的圆柱型柱身,有着雕刻成蘑菇状的顶尖,柱身下面是雕刻成两颗圆大如荔枝的球体。是男人性徵的象征,被称为<摩罗教>的神器。

  “是…摩罗……”渡边用手掩着嘴巴都忍不住脱口说了出来。

  “是的,刑警小姐你也知道这个神器吗?那我就方便解释了。我和我的太太结婚超过了十年,但太太一直都无法怀孕,曾经去医院做过检查,发现是太太的子宫有一点异常,是属于不容易怀孕的体质。我们原本都打算放弃了,不过后来经由工作上的朋友介绍,认识了摩罗神,并请了摩罗神回家供养,不久之后太太就怀孕了,虽然现在有点不稳定而住院,但我相信摩罗神一定会保佑我太太和未出世的小朋友的。”田中慢慢说起自己的事情来。

  “嗯,原来如此啊…”渡边说。

  “请刑警小姐不要觉得奇怪,摩罗教是善良的宗教之一,而且在日本都有宗教法人的注册,我们的宗旨是要使人类的生命得以留存下去,所以请不要当我们是外道妖魔。”田中一边说,一边慎重地关上神坛木柜的门。

  “那么,真夏小姐也是摩罗教的信徒吗?”渡边说。

  “我有向她介绍过我们的神,但她说暂时没有意中人,也未有生育小朋友的打算,所以从来没有参与过我们的聚会。”田中说。

  “真夏小姐没有意中人吗?”渡边以怀疑的口吻说。

  “啊,这当然啊,你应该有听过‘恋爱禁止条例’吧?RMB总公司绝对不允许成员谈恋爱的。”田中说。

  “明白了。但你刚才说的是聚会吗?在哪里?做些甚么的?”渡边以怀疑的目光看着田中说。

  “在摩罗教的寺院,都只是做祈福之类的事情。放心吧,摩罗神是生育之神,而绝对不是鼓吹淫邪之事啦!”田中正经地说。

  “嗯,原来如此。”渡边说,并再次托起下巴思考。

  “刑警小姐有兴趣吗?我可以带你过去参观的。”田中说。

  “啊,不必劳烦你了,但可以给我地址和资料吗?”渡边说。

  “可以!欢迎你随时加入!不用担心!我们当然也有女性信徒啊!咲子小姐就是其中之一了。”田中一边说,一边拿起纸和笔写下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网页域名,交给了渡边。

  “谢谢你,这次打扰你了,接下来我还有工作,先告辞了。”渡边一边说,一边把写有地址的纸张袋好。

  “别客气,劳烦你跑了一回,真的过意不去。”田中礼貌地说。

  “这是我的卡片,麻烦你转交真夏小姐,我想约她单独见一见面。”渡边一边说,一边递上卡片。

  “好的,我会转告她的。但也想请刑警小姐保密真夏小姐的行踪,毕竟记者那边…”田中欲言又止。

  “嗯,我知道了。”渡边点一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想出道的话,记得找我啊!”田中大喊着,却好像完全传不进渡边的耳里,只余下高跟鞋急促的声音。

  “又是迷信……吗?”渡边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着。

  <3>

  “渡边,我们再来重组一下案情吧。”岛崎说。

  “嗯。”渡边一边回应,一边拿出笔记本。

  位于樱田门本部二楼的走廊尽头、这狭小的<搜查五课>里面,岛崎警部没气没力地坐在已经显得有点残旧的黑色大班椅上。而渡边则是完全没有身为女性的自觉一样,以撑起了一只脚的姿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老实说,这一条腿真的能够称得上是美腿了,不仅拥有修长和青春独有嫩滑,而且因为有足够的运动量而显得非常紧致,再配以其天然白里透红的肤色,这一双从皮质超短热裤里露出来的腿简直是活现了完美美腿的意义!不过,岛崎这个男人不知为何竟然对这一双完美的腿似乎完全没有动心。

  经过了昨天一整天到处寻访,<搜查五课>的二人组极罕有地一大早就回到这个办公室里面交换情报。

  “首先是面具吧?有听过面具里面有妖魔栖息的传说吗?”岛崎说。

  “那是迷信。”渡边横了岛崎一眼,然后冷冷地说。

  “啊…是迷信吗?”岛崎无奈地在他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一个交叉。

  “这种事怎么可能当真!”岛崎的话令渡边突然想起了电视台女厕清洁工清藏的样子,令她全身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冷震。

  “那么,也有传说开镜拍摄前不能上厕所吧?”岛崎说。

  “那更加是迷信!不能上厕所要追溯到何时?半小时?一小时?还是一天前?稍稍思考都知道不可能吧!”渡边带点怒意的说。

  “又是…迷信啊?”岛崎一边说,再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一个交叉。

  “你给我认真一点好不好?”渡边有点大声地说。

  “啊,那就说檀香吧?是混有迷药之类的东西吗?”岛崎说。

  “真夏小姐的体液样本里面没有验出药物反应。而且录影片场里根本找不到燃烧过檀香的迹象吧?否则一课也不可能会漏掉这一个线索。”渡边说。

  “檀香味的香水,如何?”岛崎说。

  “在一课从片场回收的证物里有真夏小姐的衣物,的确有檀香的味道,但在光谱分析之下没有喷香水的痕迹,应该是长期处于檀香烟熏的密闭地方而造成的。这是监识课的分析。”渡边说。

  “嗯,那是寺庙吗?难道是中村提及过,在真夏小姐家里附近的寺庙?”岛崎说。

  “应该不是,那间寺庙近几个月并没有开放给信众参拜的祭祀活动,寺庙的外部是呈开放式的,所以即使在外面烧再多的檀香,应该也不至于能够使衣物长期留有檀香味道的可能。”渡边分析着。

  “那么,真夏小姐衣物上的檀香味是…”岛崎托着下巴思考着。

  “应该是在经理人田中的家里沾染到的吧?我到他家里问话的时候也嗅到浓烈的檀香味,而且真夏小姐似乎并不抗拒在田中家里住宿。”渡边说。

  “但是,这件事情上面得到好处的是男模特儿中村,而损失的是真夏小姐以及经理人田中,田中没有道理要跟自己过不去吧?医院方面亦都证实了他太太因为怀胎不稳而住院的事情,他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令自己失业吧?”岛崎搔着头说。

  “这的确不大可能,而且他似乎非常着紧太太肚里面的胎儿,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才是。”渡边说。

  “那么,试试用消去法吧?在现场曾经接触真夏小姐的有导演、编剧、灯光师、中村,还有最后才从公司赶来的田中。”岛崎说。

  “如果只执着于得到好处的话,嫌疑犯应该就只有中村吧?”渡边说。

  “嗯…但这样子会进入死胡同了。先去掉这个想法,如何?”岛崎说。

  “其实重点是先要想到动机。如果不计算于肉体,那就要考虑有谁需要毁了真夏小姐的事业,这样做对谁人有好处?”渡边说。

  “经理人田中是连带失业者,这个不太可能。三井导演应该没有必要吧?他这种大师级导演,要找谁人拍些甚么都应该没有问题,不至于有动机去摧毁一个女新星的事业吧?”岛崎分析着。

  “编剧成田是RMB常用的编剧之一,虽然是外判工作,但应该不会与真夏小姐构成利益关系吧?”渡边说。

  “这也未必,如果他是偏向于另一个成员而故意要毁掉真夏小姐的话…”岛崎说。

  “那也假设得太大了,而且要说偏向其他成员的话,那就任何一个人也有可疑了。”渡边交叉着双手表示不满,不过这个动作似乎更突出了黑色皮衣之下的胸脯轮廓了呢!

  “说得也是……那灯光师安倍呢?你打听到他有看到真夏小姐的裸体吧?是色心犯罪吗?”岛崎说。

  “他看到真夏小姐的裸体与拍摄录像是同一日,而且他身在灯光棚上,怎么有机会下手呢?再说,让真夏小姐和中村做爱对他会有甚么好处?”渡边说。

  “那也消去…吧?结果还是剩下中村啊?”岛崎看着自己手上画满了交叉的笔记本说。

  “以现时状况来说,是的,但录像的证据太明确,他并没有强奸真夏小姐,反倒像是真夏小姐……”后面的话,渡边实在说不出口。

  “种种证据看来,最合理的解释,都是中邪了吧?”岛崎无气无力地把笔记本抛在工作枱上。

  “那是迷信!作为警部的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渡边曲着眉表示不满。

  “啊啊~如果不是这样,高桥那死小子也不会把档案交给我们办吧?这铁定要悬案收场了吧?这是为了降低悬案率而交由我们做的!”岛崎叹了口气之后说。

  “那就更加要破案啊!你不是一直也想出一口乌气吗?”渡边再次交叉着双手说。

  “嗯……可是,该…”

  咇咇咇咇~~渡边的手机打断了岛崎的话。

  “我是渡边。”渡边接听了电话。

  ‘我是秋叶原真夏,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请问刑警小姐是要跟我见面吗?’(是真夏小姐)渡边以口形向岛崎说。

  “是的,要你百忙中抽时间见面,非常抱歉。”渡边说。

  ‘如果是今晚的话我有时间,明天开始有一些工作要处理。’

  “今晚吗?没有问题。地点是?”渡边继续说。

  ‘在我经理人的家里,可以吗?最近外出不太方便…’

  “明白了,那就今晚见吧。”渡边说。

  ‘是,麻烦刑警小姐了。’跟着电话就断线了。

  “怎样了?”岛崎说。

  “她约我今晚见面,地点是经理人田中的家。”渡边说。

  “嗯…你打算怎样做?我需要同行吗?”岛崎说。

  “其实我有一些想法,只是需要求证。那一方面,想请警部你去求证一下。”渡边说。

  “想法?”岛崎表示疑问。

  “嗯,即使是迷信也有变成现实的方法啊。”渡边以认真的口吻说。

  *********

  “真夏小姐,百忙中要你抽时间见面,真是抱歉。”渡边微微弯腰点头说。

  “没有的事,反倒是要麻烦刑警小姐你特地前来,我实在过意不去。”真夏说。

  一位是以爽朗的美貌和带有特殊气质、名气冠绝樱田门的刑警小姐;另一位是风靡万千歌迷、样子甜美可爱的当红女星。这两位美女坐在一起的情景,实在是令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啊!

  这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两位美女在经理人田中的家里见面。但田中本人却因为需要到处为真夏央求工作而不在现场。

  “要真夏小姐你再次想起那一件事,实在抱歉,但希望你理解这是为了解决案件。”渡边一边以带有歉意的表情说。一边启动了用于录取口供的录音器,并放在枱面上。

  “嗯,我知道了…如果可以,刑警小姐请直接叫我真夏好了。”真夏微笑着说。

  “谢谢你,那么请你叫我麻由好了。”渡边回以一个微笑。

  “嗯,谢谢你。”真夏似乎相当满意地点头。

  “那,首先想向你询问有关中村先生的事。你和中村先生是何时认识的?”渡边说。

  “是在咲子小姐的婚宴上认识的。”真夏说。

  “大泽医生的太太、作为新闻主播的咲子小姐,是吧?”渡边清晰地确认一下。

  “是的。”真夏点头回答。

  “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你觉得中村先生的为人如何?”渡边尽量以温柔的语气问。

  “很好,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我…如果我不是RMB的成员,也许……但是,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不是因为对他有好感而做出那种事的!”真夏的情绪有点激动。

  “了解,如果单单有好感就那样是太奇怪了,同样作为女性,我了解你的想法。”渡边微笑着说,并伸出手轻轻搭在真夏的手背上以示支持。

  “谢谢你,麻由……”真夏眼角处微微沾湿了。

  “但你记得当时的事情吗?由拍摄开始之前说起吧?开拍之前你在女厕里拾到一个面具吧?”渡边试着引导她说出事件。

  “嗯,那是一个虎头脸谱,我知道进入片场之前会经过道具班,所以我把脸谱拾起,顺道拿了过去。”真夏说。

  “知道是谁遗漏的吗?”渡边说。

  “不知道,我只是在厕格内的地板上拾到而已。”真夏说。

  “嗯,把脸谱交回道具班之后,直接去了录影片场吗?”渡边说。

  “是的,进了片场之后,在更衣室里更换新曲的舞衣。”真夏说。

  “听说…你全裸了?”渡边观察着真夏的表情说。

  “这、这…这是谁说的?”真夏犹疑着。

  “由于只需要拍摄简单的音乐录像,在内衣上面加上舞衣就可以了,所以才会只安排临时更衣室,对吧?”渡边推理着说。

  “嗯……”真夏困惑地点了头。

  “正因为是临时,所以更衣室没有顶部,你有留意到吗?”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渡边还是轻声了一点说。

  “我知道……可是,上面有人看到?”真夏紧张地问。

  “嗯…刚好有人在上面看到了…我想问的,是为甚么你要那样做?那…好像是宗教仪式的举动。”渡边引导真夏的思考方向。

  “…………”真夏低头不语。

  “那是宗教仪式吧?对自己的衣服进行跪拜?”渡边再仔细地问。

  “…竟然被看得那么清楚……羞死了……”真夏脸颊通红着,眼角处亦急得滴出泪来。

  渡边有沙发旁边的小桌上拿了纸巾,交给了真夏。

  “谢谢……但…这件事…我可以只告诉作为朋友的麻由,而不是刑警的渡边小姐吗?”真夏以泪眼向渡边哀求着。

  渡边用力地点一点头,然后把放在枱上的录音器关上,甚至连录音器内里扁平的白色锂电池都拆了出来,让真夏感到安心。

  “谢谢你…那是…迷信吧?理智上我知道那是迷信,但又好像很真实…”真夏对这件事似乎欲言又止。

  “首先,那跪拜的举动是为了甚么?”渡边试图引导真夏作答。

  “祈求工作顺利…吧?是第一只个人单曲所以太紧张吧?可能是这一个原因,我好像接受了这一个迷信……”真夏交缠着手指,对自己的说法亦都感到困惑。

  “是谁告诉你这一个方法的?”渡边说。

  “嗯…是艺能界里的前辈。”真夏说。

  “不能说名字吗?”渡边再详细地问。

  “因为不只是一个人的说法,而且很多人也说过其他很多的方法,所以我都不能确实地记起谁说过些甚么了。”真夏一边说,一边托着头显得有点头痛的样子。

  “原来如此……嗯,那么,我们回到主要问题吧。拍摄期间,有甚么奇怪的事情吗?”渡边说。

  “这个我向当时来到片场的刑警先生已经说过了,在导演喊开始之后不久,我就已经不记得发生过些甚么事情了。”真夏说。

  “局部性失忆…是吗?”渡边说。

  “嗯…看到录像,我真的吓坏了……想不到我在没意识的时候竟然做了那种羞耻的事!”真夏意志消沉地流下泪来。

  “接下来有点抱歉,但真夏,请你回忆一下,中村先生当时在你的耳边说了些甚么。”渡边坐近了真夏身边,轻轻捉紧她微震着的双手说。

  “中村先生…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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